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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双一流”历任校长任期盘点:现任校长中最长已治校18年

软科编辑部 软科 2020-01-10


2015年中央推出《统筹推进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总体方案》,明确了“双一流”建设成为我国高等教育建设的重要部署;2017年三部委联合发布《关于公布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高校及建设学科名单的通知》,正式确认了世界一流大学建设高校42所(A类36所,B类6所),世界一流学科建设高校95所。自此,“双一流”高校便取代了“985”、“211”成为了我国高等教育的顶尖力量,被寄予厚望。


“双一流”高校不仅在学术水平上代表着中国高校的实力,同时也是我国高校的管理智慧和治理能力的集大成体现。如何带领一所大学跻身世界一流之林,与高校的“掌舵人”密切相关,因此高校领导也成为备受关注的群体。140所“双一流”高校中包括73所教育部直属高校(北京语言大学和国际关系学院未进入),也包含了全部的32所副部级高校,毫无疑问是中国高校中的佼佼者,能够成为这些高校的校长也要兼备一定的学术造诣和非凡管理能力。


根据人民网报道,2019年上半年就至少有12所教育部直属高校的8名党委书记、6名校长履新,“双一流”校长本身的社会地位也决定了关于校长人事变动话题性十足。


不同于美国高校的校长选拔机制,我国高校领导岗位通常为上级部门直接任命, 一些高校校长岗位变动频繁,院校间迁徙时有发生,往往吸引不少“吃瓜群众”。


那中国高校的校长通常任期有多长?变动到底有多频繁?软科统计了从改革开放以来这40多年,140所“双一流”高校历任校长的变动频率,发现了一些有趣的结论。一起来看看吧!

现任校长中在任最长的达18年

2017年、2018年履新人数最多



首先来看下,“双一流”高校现任校长任期之“最”(年数的计算方法为上任年月到2019年8月,去零取整年数。)截止目前,“双一流”高校中最久的为中国美术学院许江校长,于2001年8月上任,到本月末的话,就已任职长达18年,从中国高教界变动频率来看比较罕见。



“双一流”高校现任校长任期最短的则是东华大学俞建勇校长,在前任校长蒋昌俊7月份二度出任同济大学副校长后接棒,上任不足一个月。另外,新疆大学自2018年11月前任校长卫利·巴拉提被查后,校长位置也一直暂缺。


除新疆大学外,在41所一流大学建设高校中,上任时间最长的是北京师范大学校长董奇,至今7年多。董奇校长本硕博学位均在北京师范大学取得,又在北师大工作多年,具有深厚的母校血统。其次是西北工业大学汪劲松校长,至今6年多,汪校长在此之前还担任电子科技大学校长3年半,担任清华大学副校长兼任研究生院院长多年,高校管理经验丰富。同样6年多的还有郑州大学校长刘炯天。


任职时间最短的则是天津大学金东寒校长,于今年5月上任,接棒调任教育部副部长的前任校长钟登华,金校长历任上海大学校长和党委书记,虽然上任时间不长,同样也积累了不少高校工作经验。


从当前平均任职年数来看,“双一流”高校校长任职时间平均在3年左右,一流大学建设高校相比一流学科建设高校年数要少一些。与另一高等教育大国美国作为对比,根据美国教育协会2017年最新发布的大学校长调查, 2016年美国大学校长的平均在职时间为6.5年,这项数据在2011年统计时为7年,2006年时则为8.5年(校长任期:本次调查的是到调查时为止,校长们已经担任现职的时间)。从中美对比来看,中国“双一流”高校校长任职的平均时间是要少于美国校长的。



从上任时间的统计来看,95.7%的现任校长们上任时间小于9年,即2010年8月之后上任,61.9%的“双一流”校长任期在3年及以内。一流大学建设高校现任校长任职时间最为集中于3-1年,占比53.7%,一流学科建设高校也在这一区间占比最高,达到38.8%;在4-6年段,一流大学建设高校占比26.8%,一流学科建设高校占比27.6%,相较而言,一流大学校长比一流学科大学校长看起来更“新”一些。


根据“双一流”高校详细的统计结果(见附录一),有34人于2017年上任,2018年则有28人。2019年现已过去了近三分之二,目前已有13位校长履新。接下来人数较为集中的时间段为2013-2015年,共有42人。整体来看,绝大部分现任校长任职在2013年之后,任期超过10年的只有6位,均来自一流学科建设高校。


41所一流大学建设高校中还包括了30多所“副部级高校”,在行政级别上较为“高配”,这些高校的校长、书记等高层领导由中共中央、中央组织部联合任命,由中组部管理,因此对于这些高校领导的任命则更加谨慎。虽然目前高校在进行去行政化的改革,但无论从历史地位还是当今的学术实力,这些高校依然是中国高校的“旗帜性”代表。


改革开放以来,“双一流”高校都换了几任校长?

改革开放以来的四十年间高教界发生了许多大事,从个体层面有恢复高考的“老三届”大学生迎来改变命运的契机,在宏观层面也有院校合并、大学扩招的浪潮,那么这些中国实力高校在风云变幻的40年来都历经了哪些“掌舵人”呢?哪些高校历任校长人数最多?


软科根据各校官网及互联网公开数据查找到了自70年代末80年代初以来,127所“双一流”高校历任校长人数(注:统计中包含了校史上的代理校长、兼任校长、主持工作副校长及校长复职等情况),因各校情况不同,一些特殊高校从合并后计算。


127所“双一流”高校历任校长数量统计情况如下


从统计结果来看,“双一流”历任校长数最为集中于7人,占比26.0%,其次为6人,占比23.6%。共有12所高校校长更换达到10位,其中中国地质大学(武汉)自1980年11月以来更换了14位校长(包括兼任)。河北工业大学、重庆大学、第四军医大学各有11位,北京大学、首都师范大学、中国人民公安大学、南京航空航天大学等8所高校各有10位,平均一位校长在任时间大约为4年。其中一流大学中有2所高校历任10位及以上的校长,分别是北京大学和重庆大学。北京大学原校长林建华也曾担任重庆大学校长,重庆大学原校长李晓红曾赴任武汉大学校长,后任教育部副部长,现任中国工程院院长,重庆大学前任周绪红校长也曾执掌三所“双一流”高校校长一职。


近40年来,共有33所“双一流”高校更新了7位校长,30所高校更新了6位,18所高校更新了8位,13所高校更新了9位,也就是说74%的“双一流”高校平均一位校长在任时间在4.4年到6.7年之间。


从数据来看,虽然我国“双一流”高校的现任校长平均任期低于美国高校,但并非意味着国内校长更替更频繁,这些国内优质高校的校长通常可以治校达1个任期,即5年左右。大学的发展具有滞后性,例如学科建设、培养人才等方面可能要一段时间才能显示出成果,因此大学校长如果能长久地治理学校则更加有利于大学的发展。


有学者研究了美国43所研究型大学,包括耶鲁、哈佛等名校的校长任期情况,发现43位对学校做出突出贡献的校长平均任职期为22.4年,而这些校长在职期也正是学校向世界一流大学转向的关键时期。当然,中美两国高等教育发展历史脉络并不相同,这些“超长待机”的美校校长也多数存在于20世纪60年代之前,与当时的文化、政治和社会需求紧密相关。而中国高校生长于不同的“土壤”,在一定时期内又被裹挟到了历史变革的剧烈浪潮之中,形成了党委领导下的校长责任制,基于高校校长的职位性质,能够长期治理一所高校的校长非常罕见。


一流大学历任校长多出自理工类

人大文科校长治校成为“传统”


除了校长任期外,软科还整理了42所一流大学建设高校校长的学科背景,希望能增添读者们对这些顶尖大学曾任校长们的了解!


自改革开放以来的40多年间,42所一流大学建设高校一共经历了306位校长,除了一些因年代久远,无法获得学历背景外,其中共有238位校长为理工类背景,38位校长为人文社科类背景,2位为医学类背景。



在此之前,软科曾经梳理过当时现任的“双一流”高校中校长的学科背景(详见《这些学科背景为“双一流”校长们打下了“江山”》),并对比了115所美国大型研究型I类大学校长,发现中国高校校长专业背景的理学和工学最多,而美国高校人文社科占比最高。而如果纵向来看,40多年以来, 所有曾任一流大学校长的学科背景,理工类出身校长占比则更多。


除此之外,南开大学和中南大学都有医科背景的校长,现任南开大学校长曹雪涛为原北京协和医学院校长;中南大学曾任校长胡冬煦为原湖南医科大学(前身为湘雅医科大学)校长,2000年湖南医科大学、中南工业大学和长沙铁道学院合并组建了中南大学。


在一众理工类背景“包围”之下,中国人民大学成为了拥有人文社科背景校长最多的高校,7位校长中多数为经济学背景,也是国家财政管理的中流砥柱。中国人民大学作为中国共产党创办的第一所新型正规大学,在人文社科教育具有悠久的传统,学科特色独树一帜,因此在众多理工类校长背景中可谓“独一无二”。


虽然我国“双一流”高校校长任期较短,变动比较频繁,但并不代表他们缺乏高校治理经验。根据有关研究,我国大学校长选拔过程共分为四种,其中内部升迁和平行调动最为常规,内部升迁即从本校内部选拔校长,平行调动即从其他大学调任校长,这两种方式都基于被选者之前的高校工作经验。


软科也曾经做校际间校长平行调动的相关分析文章,(详见《你的“老”校长还好吗?盘点卸任后的“双一流”校长去向》、《趣味排名:从校长迁移看教育部直属高校的内部层级关系》)从中也可以发现高校间时有发生校长迁移。例如北京大学前校长林建华曾担任重庆大学、浙江大学校长;重庆大学前校长周绪红曾担任长安大学、兰州大学校长,而当过两校校长的人则更多,拥有多校治理经验的校长们不仅应对不同情境处理经验丰富,同时也增加了高校间的交流。从这个角度来看,也许可以稍微弥补任期较短的不足。


本文带领读者盘点了改革开放以来40多年里,“双一流”高校校长的任期更迭,及一流大学历任校长的学科背景。虽然我国高校的校长任职仍然不是非常稳定和长久,但从100多所“双一流”高校的历任来看,依然有不短的时间来给大多数高校校长施展抱负,管理高校。而随着高校不断地去行政化的尝试,对校长选拔方式的多元“试验”,以及对世界一流高校的不懈追求,是否可以在未来,探索一条独特的高校发展、治理之路,值得深思。


附录一:140所“双一流”高校现任校长上任时间如下



附录二:“双一流”高校近40年间历任校长数量统计



本文数据搜集、写作时间截至2019年8月20日,一些高校校长近期变动未能囊括。



参考来源:

[1]2019年上半年12所教育部直属高校“一把手”调整.

http://renshi.people.com.cn/n1/2019/0717/c139617-31238628.html

[2] American College President Study 2017. 

https://www.chronicle.com/article/Behind-a-Stagnant-Portrait-of/240393

[3]美国研究型大学校长任期分析.张欣,张萌.

[4]我国大学校长任期制评述及启示.于颖,秦聪.

[5]我国大学校长任期现状及完善建议——以“985高校”为例.陈银银,管华.


往期回顾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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