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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月12日:全世界都知道了四人帮被捕的消息

2015-10-12 李辉 六根

10月12日:全世界都知道了四人帮被捕的消息


文|李辉

毛泽东的去世带来巨大震撼

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,听到电台播发毛泽东去世消息的那个下午,我们一群知青正在茶场山上干活。


秋茶采摘接近尾声,也卖不出好价钱,虽是干活,却不像采春茶时节那样紧张,也没有了夏天酷热的折磨。大家干干歇歇,说说笑笑,轻松许多。忽然,茶场的高音喇叭里传来哀乐声,凝神聆听。与我一起干活的是同一宿舍的何国平,他说了一句:“不知道中国以后会怎么样?”只说了这一句,我俩都不再讲话,也不知道该怎么讲。山上所有人都停下干活,坐在地上,一片沉默。



《人民日报》报道毛泽东逝世版面。


九月九日, 美国前国防部长詹姆斯·施莱辛格正在北京,并带有六名美国记者随行访问,其中包括《时代》负责外交的编辑、记者杰罗德·谢克特(Jerrold L. Schecter )。中国发生重大转折之际,《时代》机缘巧合地有了一位身处历史现场的记者,并自北京发出自己的亲历记《北京一瞥:震撼中的城市》:

施莱辛格刚刚看完中国军队的射击表演。那时是北京时间星期四下午的四点钟,广播中传来《国际歌》。不等跨进车子,施莱辛格俯身就对我说:“告诉你的同伴们,今天上午毛泽东主席去世了。”中国人一直等到完成机关枪、步枪和迫击炮的射击表演之后,才将这一消息告诉施莱辛格。


我们驾车返回北京,一路沉默无语,车里的收音机播放着哀乐和国际歌,以及“毛泽东主席逝世”的讣告。整个首都被这个消息所震撼。商店门前,排起买黑布去做臂章的长队。我们从北郊大片水稻与高粱的农田返回城里的时候,弯弯曲曲的胡同里的灰屋顶上,以及机关的楼顶上,都降下半旗。成百上千的人很快聚集到紫禁城的天安门前,痛哭不停。(《时代》,一九七六年九月二十日)


九月二十日出版的这期《时代》杂志,又一次选择毛泽东为封面人物。封面上是一张毛泽东的大幅肖像照片,说明文字极其简单,只有两个醒目的单词——AFTER MAO (毛之后) 。



1976年9月18日《时代》封面人物毛泽东。


“他关心的是继承问题”——《时代》报道中的这句话说得不错。应该可以想象出,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,不断谈到自己“被上帝召唤”的毛泽东,一定为接班人问题而困扰。自林彪折戟沉沙之后,已有四、五年过去,但下一个接班人是谁,他一直没有明确,至少没有昭告于天下。当毛泽东的最后时刻一旦结束,其身后之事的紧迫性与严峻程度,不言而喻。


谁来接班?


政治博弈,难以避免。十多年来,从未平息过的北京城,注定又要上演一次历史大转折。


显而易见,对整个世界来说,毛泽东的去世带来巨大震撼,未来中国存在着巨大变化和转折各种可能性。其中,最重要也最为当务之急的,莫过于最高权力的过渡,是否平稳,是否顺利。从“文革”爆发开始密切关注并报道中国局势的《时代》,一直认为中共高层存在着两个对立的派别:稳健派(有时也称为“务实派”、“温和派”)与激进派(有时也称为“左派”)。故而非常明确地判断,在毛泽东逝世之后,围绕接班人的确立,中共高层难以避免一次激烈的政治博弈,甚至认为会“上演长期的、有你无我的一场权力斗争”。 那么,到底谁会是毛泽东的接班人?《时代》根据当时中央常委的地位排序,在《舵手离去》一文中,列出四位最可能的人选,分别是华国锋、王洪文、张春桥、叶剑英。



《人民日报》图片报道毛泽东追悼会场面。


《时代》在毛泽东逝世之后对中国局势及时做出的分析与判断,今天读来,依然可以在字里行间感受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激烈与紧张气氛:


许多西方专家相信,在中国的激进派和稳健派之间,或迟或早,无法避免一场权力斗争。在一九六六至一九六九年的文化大革命期间,他们一直是你死我活的敌人,稳健派常常是文化大革命的牺牲品,不过近年来,他们又返回政府高层位置。这些老的受难者重新启用。另外,这两大派别之间,还存在着明显的意识形态的差别。激进派热衷于不断发动全国性的运动,以确保意识形态的纯洁性;稳健派则希望减少政治动荡带来的消耗,关注如何尽量增加产品,实现目标。


华国锋担任总理应是获得毛的重用,但是,尚无明显证据表明是选他为接班人,担任党的主席。在分歧的领导层达成共识,选举出一位新领袖之前,这一机会恐怕要等待数个星期乃至数月之久,才能到来。


……


据《时代》周刊的外交编辑谢克特上周报道,至少目前情形下,不同派别看来已避免矛盾公开化,很难有某一方在迅疾展开的权力斗争中明显获胜,许多专家相信,中国除了继续执行过去几年的大部分政策之外,几乎没有别的更好选择。其原因在于,随着毛的离去,还没有一个领导人会立即出现,拥有足够权力来很大程度地改变方向。(《时代》,一九七六年九月二十日)


从这些分析可以看出,《时代》相信,中国高层稳健派在确定接班人的博弈中,占据一定优势。因为,军方这一极为关键的力量,一直与稳健派站在一起。军方的代表性人物,当然是“四匹马”之一叶剑英,《时代》这一分析和预测,很快就要得到证实。

第一个向世界公开报道“四人帮”被捕消息的是英国记者


十月十八日,《华继承伟大舵手》——这个标题出现《时代》杂志上,并配发一幅华国锋的大幅照片。照片说明写道:“一月份刚刚出任代总理的华国锋在宴会上。”



《时代》报道:《华继承伟大舵手》。


华国锋成为毛泽东的继承人,应该不会太让世界吃惊。早在介绍“四匹马”和“一匹黑马”的时候,《时代》认为,依照常规,最有可能的继承人是华国锋:


中国及其领导层目前面临的第一个关键问题是:谁将是毛的继承人?人们集中在五个人身上。排在首位的竞争者是华国锋总理,作为党的第一副主席,按常规应接替毛。看来华已经获得政府部门的大部分人的支持,包括一些关键的部长,如外交部长乔冠华、国防部长叶剑英。(《时代》,一九七六年九月二十日)


《时代》根据新华社十月八日发表中共中央做出的两项决定,判断华国锋已被选定为继承人的判断:


毛泽东主席的继承人已被选定的信息,上周在新华社关于毛的遗体安放的报道中得到显现。经过一个月的哀悼之后,中国的官方通讯社宣布:伟大舵手的遗体将安放在修建于北京的一个纪念堂里的水晶棺中。同时宣布,毛的全集将由政治局“在华国锋同志的领导下”着手编选,这是北京第一次把华总理称作党的“政治局的首脑”——过去一直由毛担任。

周六,号召团结“在以华国锋同志领导的党的周围”的标语口号,贴满北京大街小巷,吸引着外国人驻足观看。尽管没有官方报道发表,但是,一些国外新闻社根据“可靠来源”,报道华已被任命为党的主席,同时就任关键的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一职。驻京记者注意到,天安门广场附近:政府部门异常繁忙;美国外交官相信,一个高层会议正在举行,可能在讨论和确认对华的任命。(《时代》,一九七六年十月十八日)

十月十八日,中共中央将《关于王洪文、张春桥、江青、姚文元反党集团事件的通知》下发到县团级党组织。整个中国,开始又一次全民沸腾。从十月二十一日开始,大大小小的城市纷纷举行盛大集会与游行。人们都不会想到,一场无法避免的权力斗争,会来得如此之快,出人意料的结局,更是极大地震惊世界。


有所不知,早在毛泽东逝世后的第三天,九月十一日,高层的政治博弈,或者如《时代》所说的“权力斗争”,已经不可避免地开始暗中筹划和谋篇布局了。《中国共产党历史》写到这一潮流暗涌的场景:


身为党中央第一副主席、主持中央工作的华国锋,觉察到“四人帮”篡党夺权的严重危险,认为必须急谋对策,清除党和国家肌体的这个痈疽。9月11日,华国锋到李先念住处谈到:同“四人帮”的斗争是不可避免的,现在到解决的时候了。华国锋还请李先念代表他去见叶剑英,征求叶剑英的意见,采取什么方式、在什么时间解决“四人帮”问题。9月14日,李先念到叶剑英住处,转达了华国锋的意见,并同他研究了此事。华国锋同叶剑英、李先念以及汪东兴等反复研究,认为同“四人帮”的斗争是势不两立、你死我活的,已超出正常的党内矛盾和党内斗争的范围,应采取果断措施加以解决,但也要避免引起大的社会动乱。(《中国共产党历史》第二卷(1949—1978),下册,九六二页)


《时代》之前所预测的“稳健派”与“军方”联手的可能性,正在变为现实。十月初,华国锋与叶剑英等人的谋篇布局完成。六日,北京风起云涌。关于十月六日“粉碎四人帮”的过程,《中国共产党历史》一书如下叙述:


10月6日晚8时,华国锋、叶剑英在中南海怀仁堂召集中央政治局常委会议,通知姚文元列席。在张春桥、王洪文、姚文元先后到达会议室时,分别宣布对他们实行隔离审查;同时,派人到中南海江青的住所宣布执行同样的决定。作恶多端的“四人帮”被一举粉碎。同时,党中央派人接管了被“四人帮”控制的新华社、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和人民日报社等中央宣传机构。当晚10时,中共中央召开政治局紧急会议,决定粉碎“四人帮”后党和国家的重大问题,一致通过由华国锋任中共中央主席、中央军委主席(待党的十届三中全会予以追认)的决议。(《中国共产党历史》第二卷(1949—1978),下册,九六三页)


从《时代》报道得知,第一个向世界公开报道“四人帮”被捕消息的,是英国《每日邮报》驻京记者奈杰尔•韦德(Nigel Wade ):


星期一,《每日邮报》记者奈杰尔•韦德(Nigel Wade )确信其来源可靠,在伦敦发表关于逮捕事件的消息。


韦德的报道立即引发全世界追根求源的浪潮。外交部官方发言人没有通常的予以否认,只是平静地回答“无可奉告”,“不予评论”。在北京的外国人很快发现,书店里四位激进派领袖的照片,全部被撤掉——这是被清洗后的一个普遍信号。在首都机场欢迎巴布亚新几内亚总理索马雷(Somare)来访的场合,没有任何一位激进派人士出现,这进一步确认他们被捕的消息。第二天,欢迎宴会上,四人中也无一人出席,华主席也没有出席。他的盟友李先念主持宴会,并且温和地说(或许也是嘲讽):“中国局势非常好。”不过,在晚宴上,一位外交部发言人确认华是新的主席。(《时代》,一九七六年十月二十五日)


《时代》提及韦德报道的时间,只写为“星期一”,未写具体日子。经查对分析,韦德公开报道的这个星期一,应该是十月十一日。因为,消息中写到的索马里总理访华,是在十月十二日抵京,李先念举行欢迎宴会是在十月十三日。也就是说,在十月十二日这一天,全世界知道了中国政局发生大动荡,权倾一时的“四人帮”已经被逮捕。


“成王败寇”——《时代》如此描述一九七六年的十月风云


十月二十五日,《时代》以《紫禁城的大清洗》为题,报道中国突然发生又一次强烈的政治地震:



《时代》发表《紫禁城的大清洗》报道版式。


类似的大戏在以往改朝换代之际曾经上演过许多次:先是地震的轰隆声,旋即年老皇帝驾崩,继承者之间为如何安置遗体争吵不休。紫禁城的高墙之内,敌对派别各自密谋——一派由已故皇帝的手下精明的宰相为首,另一派则由皇帝的诡计多端、野心勃勃、充满憎恨的遗孀为首。随即编造各种传言、召开秘密会议,最终出现一场大清洗:一连串的逮捕。


如今,又增加了中国当代史最高潮的一个小插曲,一夜之间,去年还不大为人熟知的官员华国锋总理,继承毛泽东而出任中国共产党的主席,而毛的遗孀江青、党内激进派的领袖已经被捕,同时被捕的还有她的另外三位密友。随着华掌握权力和激进派贬黜,中国的稳健派在得到军方的支持后,看来已经获得令人吃惊的胜利,可能将使中国迅疾走向后毛时代,开启中国新的发展。


曾被预测的权力斗争,或者说至少该斗争的一个重要阶段,来得如此之快,完全超出外界所知,它应该早已开始。事实上,最初关于毛夫人被捕的传言,让人难以置信,乃至驻京外国记者不敢匆匆报道。在此次剧变发生时,没有出现公开暴力,没有街头战斗或军队调动,只出现一系列歌颂华,号召团结的街头标语,让人猜测。日复一日,一队又一队豪华轿车汇聚人民大会堂,应是正在举行一次中央会议,确认任命华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。(《时代》,一九七六年十月二十五日)

消息一旦公开,《时代》开始梳理风云到来之前的蛛丝马迹。其中,围绕毛泽东遗嘱“按既定方针办”展开的双方较量,成为分析的焦点。未想到,毛泽东追悼会现场的一个电视画面,此时为西方观察家提供了耐人寻味的形象解读:


奇怪的删除。激进派的垮台,是毛主席九日去世后一系列复杂事件进展过程达到的最高潮。其开端为中央政治局十六位委员,连续召开会议,讨论决定诸如如何安葬伟大舵手等事宜,最为重要的则是他的遗产——即由谁掌握权力在未来日子里负责阐释他的思想。一个引起麻烦的迹象是:中国报纸发表毛未曾公开的批示:“按既定方针办。”可是,在毛的追悼大会上,当着对手的面,华国锋没有念这句话,激进派领袖王(洪文)紧挨在华的身边站着,从肩膀处注视手上拿的悼词,当时,他显得很吃惊。一些中国观察家注意到这一点,但又无法解释这一奇怪的删除。


很快证明这一批示是故意策划的,激进派被指控批示完全是他们伪造的。(《时代》,一九七六年十月二十五日)


《时代》所报道的毛泽东“临终嘱咐”引发的风波,《中国共产党历史》一书有详细叙述:


“四人帮”伪造毛泽东临终“嘱咐”的举动,引起华国锋更大的警觉。对照四个多月前毛泽东给他写下的三句话,10月2日,华国锋在送审的《中国代表团团长在联合国大会第三十一届会议上的发言稿》上纠正了这个提法,并批示道:我查对了一下,与毛主席亲笔写的,错了三个字。毛主席写的和我在政治局传达的都是“照过去方针办”,为了避免再错传下去,我把它删去了。但是,张春桥却在这个文件上批示:“建议不下达。”江青同意张春桥的意见。“四人帮”一方面阻挠下达华国锋的批示,以防伪造毛泽东临终“嘱咐”的骗局被戳穿,一方面指使他们的写作班子炮制出又一篇调子更高的“按既定方针办”的文章。10月4日,《光明日报》头版发表“梁效”的文章《永远按毛主席的既定方针办》。文章说:“篡改毛主席的既定方针,就是背叛马克思主义,背叛社会主义,背叛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伟大学说”,“任何修正主义头子胆敢篡改毛主席的既定方针,是绝然没有好下场的”。文章的矛头直接指向主持中央工作的华国锋等领导人。(《中国共产党历史》第二卷(1949—1978),下册,九六二——九六三页)


“按既定方针办”引发的冲突、风波,在《时代》看来,标志着“权力斗争”拉开帷幕,而追悼会上华国锋“奇怪的删除”,更是意味着双方的输赢,初现端倪。

《时代》用“群龙无首”这一成语,描述十月风云中“四人帮”和“激进派”的现状:


这些激进派仍有可能卷土重来,尽管逮捕十余位激进派领袖,但大多数分析家觉得,在一百八十九名中央委员中,据估算有超过百分之四十的人,会支持他们,在诸如上海等少数省份,一直被他们牢牢控制的地方,还拥有相当强的实力。事实上,至上周末,在人民大会堂召开的中央委员会还没有正式任命华担任党的主席,这一情况表明,激进派与稳健派之间的权力斗争,尚未尘埃落定。不过,许多分析家依然相信,得到军方决定性支持的稳健派,已经占据上风;激进派目前的状况,用一个中国成语来说,可谓群龙无首,很难相信他们还能集中力量,发起一场可信的反击。大街上的标语已经喊出惩罚性的口号:“粉碎四人帮!砸烂他们的狗头!”


与此同时,中国人民解放军派部队包围北京大学、清华大学,这是激进派支持者的两大堡垒。据称,大约有三十名激进派分子被逮捕,罪名为伪造毛的批示;其中一位是毛的侄子、辽宁省革委会副主任毛远新,;另一位是颇受江青器重的文化部部长于会泳。甚至还有传言说,四人中已有不止一人被处决,这显然不可信。


到周末,这一事件的新的细节开始传播。据消息灵通的东欧来源,江青甚至在毛去世之前,曾试图说服北京军区司令员陈锡联,帮助她发动一次政变,但陈前去向华报告这一危险。来自北京的另一报道声称,毛的遗孀已经密谋并启动一次行动要暗杀华,但流产。不知这些传言是否属实。(《时代》,一九七六年十月二十五日)


一周之后,《时代》继续报道一些与“四人帮”关系密切人士被捕的消息:

精心策划的这一战役,当然不限于这四个大人物。上周,地位略低于他们的左派人士,也陆续被捕的消息不断传到国外。其中有:教育部副部长、激进派势力的长期堡垒北京清华大学负责人迟群,上海市委书记马天水。据街头大字报揭露,他曾计划武装城市民兵,夺取上海权力。(《时代》,一九七六年十一月一日)


“成王败寇”——《时代》用一个中国成语描述一九七六年的十月风云:


左派势力的持续崩溃,表明华国锋在稳健派和军方高层的支持下,正迅速牢牢控制中国权力,这位新主席的下一步目标,将努力确立自己的里程碑,创造一种有特色的、鼓舞人心的统治风格。当然,对于一位只证明过自己是称职的管理者来说,要想按照毛的模式成为一个具有超凡魅力的领导人,难乎其难。无论如何,至少就目前局势而言,华的胜利看来与中国的一个成语极为吻合:“成王败寇。”(《时代》,一九七六年十一月一日)


天安门广场很快又成了万民欢腾的海洋。彩旗、鲜花、标语、口号、人群……《时代》这样描述电视转播的北京庆祝集会的画面:



1976年10月22日《人民日报》报道21日北京庆祝粉碎“四人帮”的天安门集会游行。

中国新当选的党的主席华国锋,微笑着站在北京天安门广场雄伟、深红色的城楼上,向广场里高举标语、彩花和红旗的一百多万中国无产阶级群众代表,充满自信地挥手致意。组织得井然有序的八十多分钟的游行,经电视台转播全世界,标志着毛之后的中国领导层正式确定。这是对六个星期以来的艰难斗争告一段落的庆祝。四位激进派最高领导人被清除,其中包括毛泽东的遗孀江青,他们被罢免并逮捕。(《时代》,一九七六年十一月八日)



1977年3月2日江青成为《时代》封面人物。


整个中国,又一次进入集会、游行、欢呼的高潮。十年来,类似的集会与游行,不知举行过多少次,可是,这一次,很大程度上将真正改变他们未来每个人的命运。


历史新的一页,继续由不同的人,一笔一划书写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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